出租车开走的那一刻,机场内圆柱的后面走出一个人,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,久久没有动弹。 车子在市局门前停下,记者和摄影师蜂拥过来,将车门堵得水泄不通,最后是干警出来维护秩序,苏简安一行人才能从车上下来。
“你是觉得韩若曦既然敢说,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让你和陆薄言离婚?” 他的神色不知道是缓和了,还是变得阴沉了,“处理掉吧。”
她理所当然的失眠了。 谢谢他喜欢她。
先把脚挪下床虽然这样一来她的姿势会显得很怪异,但是这一步很成功,陆薄言没有丝毫察觉。 依偎向陆薄言,“唔,当时以为某人不要我!”
陆薄言的神色阴霾转晴,把有些激动的小怪兽拉进怀里:“等明年天气转暖,我们就举行婚礼。” 苏简安点点头,浅浅的抿了一口,缓缓的咽下去,尽管这么小心翼翼,胃里还是开始翻江倒海,又连粥带水的吐了出来。
陆薄言摇下车窗,夹着烟的手伸出去,寒风一吹,烟就燃烧得很快,烟灰也随着风落下去,不知道飘去了哪里。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,他还真不信搞不定!
“表姐。”萧芸芸跑过来,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简安,只是把外套披到她身上,“这里风大,去我办公室吧。” 他鲜少对她露出这种赞赏中带着宠溺的笑容,洛小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苏简安只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渐渐逼近,一抬眼帘,陆薄言已经近在咫尺。 张玫见状,冷笑着灭了烟,“你当真一点都不关心他了?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住院?”
她说她很好,有人照顾…… 去民政局的一路上洛小夕都没有说话,她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流,却什么也没看进去。
她想起早上看见的救护车,想起匆匆忙忙赶去会诊的医生…… 加完班已经快要八点,陆薄言还是没有离开公司的意思。
不好不坏的意思,他们醒来依然遥遥无期。 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,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事情解释清楚?
苏简安关了电脑,从后门离开警局,没有看见钱叔的车,反而看见了媒体记者和……家属。 今天他做了两个三明治,磨咖啡豆煮了两杯拿铁,又拌了一份水果沙拉。
沈越川倒是看了,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韩若曦的脸颊上有泪水。 晚餐的时候张阿姨熬了瘦肉粥,端到房间给苏简安,她摇摇头:“张阿姨,我不想吃。”
苏简安用厚厚的外套和保暖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下楼,江少恺说:“闫队他们已经到酒店了。”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,她一定会挑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告诉陆薄言,他一定会很高兴。
顿了顿,沈越川又一本正经的分析:“不过,简安要求跟你离婚,应该只是在跟你赌气。回去好好跟她解释解释,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解释通了就完了,还查什么查。” 沈越川拎着袋子上楼,下意识的就要推开陆薄言办公室的大门,但眼观鼻鼻观心,最终还是把袋子暂时搁在了外面。
蒋雪丽缓缓明白过来,她求错人了,想起刚才自己屈尊降贵,赔笑奉迎,又倍觉得不甘心,倏地收紧手,脸色变得凶狠,“苏简安,你吃苏家的喝苏家的长大,现在就这么见死不救?果然嫁出去的女儿还不如泼出去的水!” 陆薄言的意识有一半是模糊的。
“忘了告诉你了”康瑞城指了指包间顶角的摄像头,“你刚才有瘾发作的样子、抽‘烟’的样子,全都被拍下来了。如果你敢做任何违背我意思的事情,不出二十四个小时,全世界都会看到你刚才的样子。” 把眼睛闭得再紧,也抵挡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,苏简安背对着陆薄言蜷缩在被窝里,肩膀一抽一抽的,最终还是压抑不住,所有委屈都用哭声宣泄出来。
可陆薄言想到了另一种可能:这些话,苏简安已经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,所以她才能这样一气呵成的说出来,找不到任何漏洞。 许佑宁知道外婆为什么哭,白发人送黑发人,又抚养她长大,这其中的辛酸,不能与外人道。
这时,一旁的陆薄言突然走开了,去找负责苏简安案子小组的组长。 苏简安不自觉的警觉起来韩若曦这一声笑,不是那么简单。她知道陆薄言最后的方法是什么,那必定不是一个妥善的方法。